剩下沈衿年自己抱着一个打不出去的小拖油瓶,在诊室里凌乱。
医生一副不出我所料的模样。
一边哎呀哎呀,一边噼里啪啦地在电脑上开药:“信息素缺失这病一般没什么药能治,只要多给予孩子一些父母的信息素就好,我帮你开了一点补充微量元素的营养品,带回家给宝宝一天一次。”
沈衿年颇有一种破罐子破摔的认命心态:“开吧,开最贵最好的。”
反正现在他给小破孩子花的每一分钱,到时候都会千百倍地给他亲爹讨回来。
既然没有人帮他找,那就自己找。
沈衿年愤愤不平地去交了钱拿了药,逮小猫儿似的把白嫩嫩软乎乎的一只崽子夹在臂弯里,心底十分不爽地离开了医院。
路边打了车,直奔自己租的房子。
小宝宝似乎知道沈衿年有在嫌弃他,一路上打着哭嗝乖乖蜷缩在沈衿年怀里,软乎乎的小手从头到尾攥住他的衣角不松开,水汪汪的漂亮大眼睛一刻不停地盯着沈衿年。
生怕自己一眨眼,对方就会再消失一样。
沈衿年被粘得也没办法,抱着孩子艰难地开了门。
幸亏他出来上学自己租了房子,不然莫名其妙地抱着一个好大儿回家,非让爹妈揍得他享年2o岁。
把孩子抱进卧室放在床上,似乎是感受到了信息素的味道。
小宝宝努力地爬到沈衿年的枕头边,整个人像小树懒一样手脚并用抱住沈衿年的枕头,大口大口地汲取上面残留的信息素。
像困在荒漠里饥渴到极限的旅人,终于现了一口清泉。
“你不会喜欢闻我信息素吧?”
小宝宝欢喜得用胖嘟嘟的小脸蛋蹭来蹭去,哭过的眼尾红彤彤的,又可怜又可爱:“ap>沈衿年震惊,生物书上说小幼崽只会对双亲信息素敏感,现在喜欢闻他的信息素是哪门子道理。
他抬起胳膊努力地嗅了嗅自己身上的味道,草莓冰激凌味。
破案了。
没有任何一个人类幼崽能拒绝这个味道。
沈衿年看着宝宝自己蹭枕头蹭得高兴,脚步一转,正要去冰箱里找瓶饮料解渴。
自己前脚刚离开卧室半步,后一秒耳边立刻传来一阵嘹亮的防空警报声。
小崽子一边哭,一边艰难地趔趄着爬到了床边,正打算下床去追逐他。
沈衿年没想到这孩子一分钟都离不开自己,烦得他自己晚上抱着入眠的玩具,睡过的床单,穿过的衣服通通收拾过来给人做了个窝。
看着崽子抱着自己的玩具咯咯直乐,沈矜年终于松了口气。
腾出时间来赶紧打电话搬救兵。
狐朋狗友陈含在十五分钟之后飞赶到。
沈衿年说有十万火急的事找他商量,结果一进门就看到沈衿年正瘫在沙上躺尸。
他登时气不打一处来:“说吧,什么火鸡要十万?”
沈衿年仿佛被榨干的行尸走肉,胳膊直挺挺地指了指自己的卧室:“在里面。”
他满腹疑惑地绕过沈衿年,推门而去。
一看到满房间乱七八糟的衣服玩具后,一声卧槽脱口而出:“你家遭贼了?”
沈衿年有气无力:“算是吧。”
碰瓷的也算贼。
说着,他扒开层层叠叠交织捆绑在一起的衣服,从里面挖出来一个奶呼呼的小崽子:“你下午没课,帮我照顾他一下呗。”
陈含看清孩子长相以后吓得双腿颤,差点站不稳当。
咽了咽口水把视线从小宝宝的脸上转移到沈衿年的脸上,苦口婆心劝道:“矜年,就算顾砚是你的死对头,处处压你一头惹你不痛快,但咱也不至于绑架他儿子吧!”
“孩子是无辜的呀!矜年!”
沈衿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