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這些花瓣細看會發現它的脈絡泛紅,但花瓣面卻紅得不均勻,且若是聞得再細些,會發現有淡淡的血腥味,就是她昏迷前聞到的氣味。
不論這幾處場景預示著什麼,但至少有一樣明確,這裡死過人。
若是這些場景都是那孩子幻化出的,那麼就是以桃溪村為底板而來,但他若是從未離開過磚瓦房,又是如何得知桃花的樣子?
可以村裡的人對他畏懼,真的會將他放出來嗎?而且這桃花上的血……
她摩挲著花瓣上的血漬,寒了目光,看來村長的話不可全信,至少現在的所見所聞與村長的一些話相悖,有時一件事情背後的真相,總是逃不脫人會為了自己的利益和掩蓋自身罪惡撒謊並借刀殺人。
她靜靜望著這片小桃林,仿佛聽到了無聲的悲泣。
「噠,噠噠噠噠噠。」
一串奔跑的腳步聲從背後由遠及近,陶白歌猛地回頭,驀地被一陣濃霧糊了眼,鋪天蓋地的霧氣籠罩了桃林,她甚至只能看清自己的手。
現下分不清敵我,為了防止傷到友方,她將劍鞘橫在身前自衛,腳步聲愈發接近,幾乎到了身前。
就是現在!
劍鞘劃破虛空,斬斷了霧氣猛然刺出!
感覺到腳步聲停下身前,她鬆了口氣,然而下一瞬,她瞪大了雙眼。
腳步聲直接穿過她的身體奔向遠處。
突然,大霧散開,天光漸明,眼前一片開闊。
這是一處山頂,陶白歌看著山下點點房屋,這裡是桃溪村的後山。
「小果,來。」不遠處傳來呼喊聲,只見一個女孩沿著山路奔跑而上,裙裾飄動,步履輕盈,眼波靈動,臉上的笑容明媚活潑,她邊跑邊向後呼喊著,眼見著就要到山頂,陶白歌連忙躲到山頂的巨石後。
那女孩跑上山頂後就站在原地看著山路,等著後面的人。陶白歌也側身看去一起等,她大致猜到那位小果是誰了,就是磚瓦房裡關著的那個孩子。
如果真是那個孩子,那方才看見的一切場景應當都是他的經歷。其實這麼想想,之前的血土地反倒變得合理了起來,小孩子記不得自己出生的情景,可他不一樣,他出生起就是三歲大小,雖說認知欠缺,但器官的發育卻是跟上的。
他記得剛出生時滿地血肉的場面,並且很聰明,他能夠通過分辨周圍的人的情緒來判斷這件事的好壞,很明顯,他的出生不受歡迎,可以說是惹人厭惡,所以以他的認知即便不清楚滿地的血肉是誰的,也能將當時的情景與自己不被喜歡聯繫起來,成為了他剛踏入這個世界的第一個噩夢。
第一個場景有了解釋,那麼讓他忘記噩夢的春雨是誰?是這個女孩嗎?
就在這時,山路口多了個身影,是小果走上來了,看上去身體發育挺不錯,不像是被虐待的樣子。
他雙手撐在膝蓋上喘氣,嘴裡「啊啊」地說著什麼,聽語氣應當是在埋怨。
他不會說話,可能是從小被獨自關著沒人教他。陶白歌心想道。
那個女孩見他這副狼狽樣子,自個兒樂了好一會兒,才笑嘻嘻地湊上去道:「我這不是領你來看落日才跑這麼快的嘛,晚了可就沒了。」
她笑著轉頭,指向天空,道:「喏,看看,這就是我先前給你講的夕陽的顏色,下次我尋些有顏色的植物來找你,我們一起調配這個顏色好不好?」
山路口的孩子聞言抬頭看向天空,他的眼中印著夕陽,盛滿了開心與驚喜,看著像是發光一般,讓女孩也跟著笑得更開心。
【叮咚,恭喜玩家陶白歌獲得破碎的繭(14)
請問是否傳送離開?】
「呼——」
山風吹過,笑聲戛然而止,她們就像是時間定格般停了下來。
陶白歌自石頭後走出來到小果面前,他的神色還停留在驚喜上,看上去下一秒就能動起來與女孩一起歡笑。
她明白了,這是那個孩子的記憶,但是是不完整的記憶,破碎的繭,需要她想辦法拼湊完整才能完成這個任務。
現在看來,這個村子的事情疑點重重,先前在村子中救出的那幾個小童,村長說的事情經過絕對沒這麼簡單。
她眯眼看著小果的臉,這張臉她很是熟悉,不久前她還抱過這張臉的主人,正是那位穿著與貓身上所謂裙裾一模一樣的母親的孩子。
小果是被關著的那個孩子,但為何會是這張臉?
先出去與小遲他們會合交流線索再做判斷。
陶白歌這麼想著,點下確認傳送按鍵,一道白光後,她感覺自己腳落了地。
然而還未睜開眼就感覺胸口被大力撞擊,她一口氣險些沒能上得來。
她一把捉住某個圓球棒槌,惡狠狠道:「79大爺,您老大不小了,能不能穩重點?」
「你還說!你突然不見了,嚇死我了,差點就以為沒人給我養老送終了。」o79掙扎著大哭。
陶白歌擰著一顆哭泣的球,無奈扶額,她安慰道:「好了好了,我沒事,進了個小支線而已。」說著她皺眉道,「你不是說比這個遊戲系統等級高嗎?怎麼進個支線都能把你屏蔽了?」
o79一愣:「是啊,這只是個初級副本,按理來說不會出現這種情況的。」
對於o79的等級判斷,陶白歌是深信不疑的,這個她自幼綁定的系統雖然愛貧嘴還小氣,看起來極不靠譜,但它做事從沒出過差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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