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丞相冷哼一声:“休息?你倒是会替他隐瞒,这才什么时辰,他能老老实实地休息?他只怕在院子里没做什么好事!”
说完,他便往岚山院走去。
刚走到院子门口,便听到一阵阵歌舞丝竹之声从里面传了出来,还隐约夹杂着男女的调笑声。
萧丞相气得脸色青,他一脚踹开门走了进去,只见屋内,一群舞姬正在翩翩起舞,而萧泊远则怀中正左拥右抱着两个衣衫半敞的美艳舞姬,一脸醉意,显见得已是喝得醉醺醺的。
屋内舞姬一见萧丞相满脸怒色的进来,忙慌乱地退了出去。
萧泊远看到萧丞相,却丝毫没有惊慌之色,反而醉眼朦胧地笑道:“父亲,您来了?快来一起喝酒赏舞啊!”
萧丞相怒火中烧,上前一步揪住萧泊远的衣领,质问道:“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你可是萧家的嫡长子,未来的萧家掌门人,怎么能如此荒唐不羁?”
萧泊远却挣脱了萧丞相的手,冷笑道:“萧家掌门人?哼,我不稀罕!再说,有父亲在,萧家又倒不了……我不及时行乐,又该干些什么?”说完,他又举起酒杯,一饮而尽。
“我一世要强,怎么生了你这么个不知上进的?!”萧丞相勃然大怒。
正在此时,一个衣着华丽的妇人急急赶了过来,见萧丞相一脸怒色的模样,她急忙上前安抚道:“老爷,您的身子要紧,不要和泊远置气。泊远今日多喝了几盏酒,有些醉了,明日等他酒醒,我自会好好和他说的。”
“你看看他,都成什么样子了?若是让他这么一直荒唐下去,萧家该交到谁的手里?”萧丞相怒道。
“不过是多纳了些女子入府罢了,有什么大不了。别家的世家子弟不也都是如此。”萧夫人不以为意道。
萧丞相道:“真真都是你惯的他!他院子里死了被抬出去的女子没有一百也有八十了。
听说你还帮着处置了不少,你这个做娘的,若是真心为他好就该张罗着为他娶个妻子,也好让他收收心,赶紧生下萧家长孙才是。”
“嘭”的一声,萧泊远将酒杯狠狠摔在地上,他眸中满是阴毒,一字一句道:“我,不,娶!谁都不娶!”
萧丞相被气的胡子都抖了抖,他指着萧泊远道:“你这个逆子!你若是不娶,我就将你捆起来,哪里都不准去!”
萧泊远阴鸷一笑:“好啊,我娶。娶亲当晚,我便将新娘子一刀一刀地剐了,这样可好?”
“你!!”萧丞相气的一甩袖子走了出去。
萧夫人连忙追了出去:“老爷,你莫要生气,泊远只是对以前的事还有些心结罢了,只要心结打开,他必定愿意娶妻生子的。”
萧丞相停下脚步,皱眉道:“什么心结?你到底在说什么?”
萧夫人脸上浮现恨意,:“老爷,我说的是谁,您真的不知道吗?我们泊远如今变成这个模样不就是因为南家那个贱人吗?
咱们萧家是皇亲,您又是百官之,咱们这样的人家,就算是尚公主也配得上,可是那南家不知好歹,生生拒了咱们家的亲事,和谢家定了亲,伤了咱们泊远的心。”
她冷哼一声:“如今那贱人父母俱亡,无依无靠,谢家又和她退了亲,咱们不如将她纳进府里来,给咱们泊远做个妾室。也好让泊远得偿所愿,遂了心意,日后他也自然就愿意娶妻了。”
萧丞相双眼微眯,思虑片刻后才道:“此举不妥,再怎么说那南星晚都是侯府嫡女,即便是父母俱亡,也没有给人做妾的道理。
若是用权势相逼,只怕是会让侯府落个以势压人,欺凌忠臣之后的恶名。朝中那些言官可不是都买相府的账的。”
“老爷,这也不成,那也不成,您难道就不为泊远想想,不为萧家后嗣想想吗?”萧夫人急道。
萧丞相双眼闪过一抹冷光:“此事不能硬来,好在南家就快要完了,只要南流景一死,我便做些手脚,神不知鬼不觉的暗中将南星晚掳到相府里来。
到时候,南星晚落在泊远的手中,要如何出气,还不是随他吗?”
萧夫人这才畅快地笑起来:“等那贱人落到我手里,我必要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让她这个高高在上的侯府嫡女,也尝尝被人抛弃、任人践踏的滋味!”
萧丞相轻拍萧夫人的手背,安慰道:“放心,一切都会如夫人所愿的。这段时日,你需得看好泊远,让他安静一些,可不许他再胡闹了。”
……
“这么说来,这萧泊远最常去的地方便是青楼酒肆?”南星晚问道。
白苏点点头:“据白川查到的消息,萧泊远最常出现的地方就是这些。而且,最常去的酒楼便是京中最奢华的春华楼,青楼常去的便是京中的绮春楼、寻芳阁,长乐坊,还有就是咱们盈香阁了。”
“他身边的侍卫呢?”
“只要萧泊远出门,身边必有至少三十个侍卫,这还只是明面上的,暗中还有两名实力不低的高手相护。”
南星晚若有所思道:“两名高手?比白川如何?”
“白川说,他一人便可应对。”
南星晚点点头:“这便好。”
朱颜忍不住插嘴道:“小姐,杀掉萧泊远和他的护卫容易,难的是如何全身而退,不引火烧身啊。”
南星晚笑道:“不错,想要全身而退,自然要将这火引到别处去。”
“小姐的意思是,要借刀杀人?”白苏一惊:“可是,整个大靖恐怕都找不出来一个有胆子杀丞相府独子的人吧。若是杀人动机不足,萧丞相只怕未必会相信。”
“大靖没有敢得罪萧丞相的人,可不见得别处没有?若是有比丞相府更有权势之人呢?你们猜,他会不会信?”南星晚脸上浮现一个盈盈笑意。
“小姐说的究竟是谁?”朱颜和白苏互相看了一眼,这口锅实在太重,他们一时半会还真想不起来,哪个倒霉鬼能背。
只见南星晚笑眯眯地说出几个字:“云晟六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