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忠勇侯府张灯结彩,十分热闹。
京中之人无不惊奇地打听:“忠勇侯府今日是有什么喜事?竟然这样隆重。”
“你还不知道吧,听说是二房老爷纳妾呢。”
问的人被惊得瞪大了眼睛:“什么玩意?纳妾?谁家纳妾这么大阵仗?!”
“就是,就算是亲王纳妾不过也是一顶轿子抬到府里罢了,这家伙,不知道到的还以为娶正妻呢!这不是胡闹嘛!”
“谁说不是呢,这二老爷也真是爱极了这个妾了,闹得这么不像话,这家主母也不拦着点……”
陈氏不是不想拦,而是实在拦不住。
她当日被南潍盛一脚踹在心口上,卧床到如今,还是日日咳血,请了无数名医也止不住。不但咳血,而且每日经脉之中如有万蚁啃食,心脏奇痛无比。
不过几日功夫,整个人都被折磨得干枯瘦弱至极,那副样子宛如被抽干了精气神一般,如鬼魅一般。
别说理事管家了,就连喝口粥的力气都没有。
“娘,您就任由父亲这么荒唐吗?您看,这府里的下人都去盈香院恭贺那个贱人去了,哪里还有人把您放在眼里!”
南芊芊愤怒的一张俏脸都扭曲了:“您可是这二房的当家主母。那贱人竟然连茶也未给您敬一杯,这算哪门子的妾,我看她倒是比您这个主母还要尊贵了。”
陈氏躺在床上,脸色蜡黄,气息微弱,听了南芊芊的话,她胸膛起伏的厉害,突然哇的一声吐出一大摊血来。
桂嬷嬷和一众侍女忙拥上去,擦洗的擦洗,喂汤药的喂汤药。
哪里还有人顾得上理南芊芊,她气的跺跺脚,扭身走出了院子。
南沐安坐在轮椅上,脸色苍白,虚弱的问道:“今日府中是什么事,如此喧哗。”
小厮抬眼看了他一眼,又迅地低下头去:“是……是二老爷纳妾之礼……”
南沐安听了,面色阴冷道:“就是那个引得他对母亲大打出手的妾吗?”
小厮畏惧地看了他一眼,颤颤巍巍道:“是……是的。”
南沐安抬头看了他一眼,唇边露出一个阴鸷的笑:“你怕什么?我如今一个废人,还能吃了你不成?”
那小厮身子一抖便跪了下来:“公子最是仁善……奴才……奴才不怕……”
“啪”的一声,一方砚台在他头上碎开,南沐安拍拍手,看着鲜血蜿蜒流淌出来,他脸上露出一个快意的笑容,而那小厮却连痛也不敢呼。
南沐安厉声道:“滚下去!”
那小厮这才忍着痛退了下去。
南沐安转动轮椅,向外驶去。到了园子里时,他已经能看见盈香院门口进进出出的人,以及那满目的红色。他停了下来,想起母亲病重在床,而父亲却在洞房花烛,他只觉得眼前的红刺眼万分,心中恨意滔天。
盈香院内,南潍盛看着一身红衣的菀娘,一脸的满足得意,这人比花娇的美人在前,他却一直没有得手。
菀娘说要为那个死鬼守节,一直未曾与他同房,他每日去杏花巷也只能坐着说说话,心中早就忍不住了。
今日,他也该能一亲芳泽了。
他笑着拿起酒杯斟了两杯酒,一杯递给菀娘:“菀娘,今日是咱们的大喜之日,你可要多饮两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