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就见怀安面带急色的进来禀报:“世子,圣旨到了忠勇侯府,二老爷请您到前面去接旨。”
“接旨?”南流景将茶盏放在桌案上,面带疑惑:“稀奇,自父亲去后,忠勇侯府有多久未接过圣旨了?”
怀安急得跺脚:“我的世子哎,您快些起身吧,怎么着不能让宣旨的宫人久等不是。”
南流景这才起身对白川笑道:“阿川,那我先去接旨,一会再回来寻你,这第三个考验……”
“这第三道考验,就在这圣旨之中了,”白川打断他的话道:“若是世子能顺利通过,便算完成了我的考验。日后我定然会对世子倾囊相授。”
南流景咦了一声,眉头微挑:“这圣旨都还没宣呢,你就知晓皇命了?我一向知道你消息很是灵通,不成想,你竟然消息灵通到这个地步。
阿川,没想到你这人脉关系这么广,连皇宫里都有你的耳目,真是失敬啊失敬。”
白川一脸嫌弃地看着他。
南流景疑惑地扭头问怀安,不确定地问:“他刚才冲我翻了个白眼?”
怀安一边将南流景往外推一边道:“世子爷您别在这失敬了,这事如今谁不知道?也就是您这两日躺在床上养伤才没得这些消息。
云晟的六殿下到了咱们大靖,声称是九州大6第一文采风流,要和咱们大靖世家子弟比试文采呢。若是他赢了,便要娶走大靖的公主呢!
这消息这两日传遍了整个大靖,全京都的世家子弟这两日都在头悬梁,锥刺股的彻夜苦读,势要在这次金殿比试中力挫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云晟六皇子呢!”
南流景一脸茫然的看向怀安:“所以这圣旨为什么会降到忠勇侯府来?难道我这些年的纨绔草包绣花枕头面子货公子的名号陛下没听说过?”
怀安……!
您对自己的定位倒是颇为清晰!
南流景突然又两眼一亮兴奋道:“还是殿下慧眼如炬,透过我这纨绔的外表,看透了我含蓄低调而又内敛的本质?”
怀安默默望天,心中默默吐槽:世子,有没有这么一种可能,正是因为看到了你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本质,那云晟使臣才特意让陛下点了您的大名呢?
当然这种话,给他八个胆子,他也是不敢说出口的。
等南流景到了侯府前院,见院中已然摆好了迎旨的香案。南潍盛带着陈氏,南沐安南芊芊盛装站在院中候旨。
南星晚仍是一袭素衣,不施粉黛的淡然模样,站在人群的最后面,南流景忙快步走过去,站在南星晚的身侧:“阿姐,我来晚了?”
南星晚抬眸看了他一眼,唇边露出浅笑:“阿景来的正是时候。”
那传旨太监尖细的嗓音响起:“世子也到了,那便开始传旨吧。”
“陛下有旨,兹令忠勇侯府世子南流景,二房长子南沐安于后日戍时入宫,与云晟六皇子切磋学问,诗词相酬。”
“臣等领旨谢恩。”
南潍盛恭敬地谢了恩,又命人客客气气地封了红封将传旨太监送出了侯府,这才转身看了看南流景,眼中精光一闪。
与云晟六殿下文比的消息满京都都已经传的沸沸扬扬的了,以沐安的才名能被选入此次文比之中那是理所当然的。没想到,南流景这个胸无点墨的纨绔,竟然也能被陛下选中。
不过这样也好,也让满朝文武都看看威名赫赫的忠勇侯南公瑾的儿子是怎样一个不学无术的草包。
而他南潍盛的儿子又是怎样的才思敏捷,学问出众。
到时,两厢对比之下,是个有眼睛的都该知道,这忠勇侯府的世子之位究竟谁才配得上!
他面色凝重道:“流景,沐安,陛下选你二人入选金殿文比,乃是对咱们忠勇侯府的看重。你们二人要好好准备,万万不可堕了侯府的威名,更不能辜负了陛下的信任。”
“是,二叔。”
“是,父亲。”
南流景和南沐安同时应道,南潍盛满意的点点头:“你们这便回去准备去吧。”
南星晚和南流景便一起告退,南沐安看着南流景的背影,眼中满是不屑之色:“有些人真以为装模作样的读了两天书,就算的上文人雅士了。上不了台面的东西,再怎么样往自己身上贴金,也终究是惹人耻笑罢了。”
陈氏笑着接到:“他自然无法和你相提并论,你自幼苦读,年纪轻轻便中了举人,才名满京都。岂是他一个只知道招猫逗狗的纨绔可以比的。”
说着她又低声对南潍盛道:“老爷您是不知道呢,他这些日子虽然白日里装模作样的跟着先生读书,一到晚上就出府鬼混,也不知道野到了哪里的销魂窟里,听府中下人说,每晚都是至晚方归,而且,每次回来之时,那都是衣衫不整,颇为放浪形骸呢……”
陈氏的语气中满是讥讽嘲笑,还有些自得:“老爷再看咱们沐安,日日用功读书不说,在女色之上,可从来也不沾染半分呢。”
南沐安听了,却蓦然想起那张勾魂摄魄的脸,还有近日夜半醒来时的潮湿粘腻,心中突然就有些滚烫起来。
“娘,大哥这么厉害,后日的文比又是陛下亲临,满朝文武共同瞩目,要是大哥当众挫败了那个云晟六殿下,必定能得陛下青睐。”
南芊芊俏皮一笑:“大哥又这般风度翩翩,难保不会被哪位大臣相中了,当自家的乘龙快婿呢!到时候说不定咱们侯府的门都要被媒人踏破呢!”
可惜,她是女子,去不了这金殿文试,不然就能见到她朝思暮想的那位贵人了。
南芊芊这话说的南潍盛和陈氏都笑起来,陈氏伸手在她额上轻点一下,嗔怪到:“你这张巧嘴呦~”
陈氏觉得自己儿子千好万好,金尊玉贵,又出身侯府,一般的官宦人家的女儿压根都瞧不上。
这些年不是没有人家和她透露过想结亲之意。可是那些人家虽也有个官职,却要么官位不高,要么没有实权。
这样的人家哪里能配得上她的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