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一出,所有人都看向她。
就连谢夫人都有一瞬间恍惚:“想到一起了?此话……何意?”
南星晚的唇边噙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谢氏门楣高贵,忠勇侯府不敢高攀。星晚自知不是谢公子良配,自然不能耽误了谢公子。
且正如夫人所言,这门亲事不过是长辈们的一句戏言,这些年,我也从未将它放在心上。”
南星晚一番话说得不急不缓,语气轻快,脸上更是一派云淡风轻。
谢夫人的脸却仿佛被谁打了一巴掌般难看。
谢家再清贵,如何能与三年前的忠勇侯府相提并论?这桩婚事当初究竟是谁高攀了谁?
谢家攀上了忠勇侯府后,明里暗里又得了多少好处方便?谢家这个当家主母心里清楚,在座的众位夫人心中,自然也是明明白白的。
南星晚的一句“不敢高攀”可真真的像个响亮的巴掌打在谢夫人的脸上。
更何况她那句轻飘飘的“从未放在心上”倒像是从未将她谪仙般的儿子看在眼中一般,实在是狂妄!
谢夫人深深的呼吸了两下,才勉强将心中的怒火压了下去。
她不敢看周围众位夫人们暗含嘲弄的眼神,扯着僵硬的嘴角,露出一个略显扭曲的笑容:“这么说来,星晚你是同意谢府退亲了?”
南星晚摇了摇头,唇边笑意微冷:“夫人错了,不是谢府退亲,而是我忠勇侯府退亲。今晨我来谢府赴宴之时,就把当年谢府的定礼也一并送到了谢家,此时就摆在谢府门外。”
她缓缓站起身来,慢条斯理地理了理宽大的衣袖,优雅地做了个请的动作:“谢夫人,这便随我去清点交接吧。”
“你……你……!”谢夫人颤抖着手指着南星晚,只觉得有个雷突然砸在她的头上,砸得她一阵阵晕。
自己先退亲,那被退亲的人就是南星晚,被世人唾弃,名声受损的也是南星晚。临舟还是能干干净净高高在上的结一门好亲事的。
可是南星晚竟然一早就将定礼送回了谢府,这被退亲的人可就成了临舟,临舟的身上怎么能有这样的污点?!谢家怎么能承受这样的屈辱?!
她不明白,南星晚如今无依无靠一个孤女,谢家如今就是她最后的依靠,她竟然舍得主动退亲?!
不但谢夫人不明白,就连满院子的贵女们也都震惊的看向南星晚。
那可是谢临舟!
大靖第一公子!
你说不要就不要了?!这么任性的吗?!
谢夫人恨恨地看了南星晚一眼,在侍女的搀扶下急步往府门处走去。
南星晚嘴角笑意不变,慢悠悠地跟在谢夫人的身后也走了出去。
只留下一众女眷面面相觑。
跟,还是不跟?
这热闹看还是不看?
是默然忍受八卦的煎熬,维持世家女眷的风范,还是顺应灵魂的呼唤,倾听自己内心深处最真实的声音?
只犹豫了一瞬间,众人不约而同地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