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过来的目光比清酒还要柔冽,射过来的两把冷刀子叫人心口一痛。
唇瓣轻启,声音清冽,小包间的柔光都无法使她身上染上半点温和。
“我们不是一路人,没什么好聊的。”
她知道周京的身份,没有这个习惯也不想花精力去应付一个与自己人生轨迹没有交集的陌生人。
她有自己的世界,无需社交无需操心,更不希望被打扰。
周京只能尴尬地笑笑,饶是再怎么能侃,面对尤珉月的拒绝都憋不出一个字。
“失陪了,去一下卫生间。”
她要站起来的姿势很美,挺而不僵,亭亭玉立,修长冷白的颈有着纯净美好的弧度。
周京的目光粘在她颈上,舍不得抽出来。
“哦哦好,你去吧。”
尤珉月走了,小包厢里似乎还留着她身上冷淡的香,周京往她的位置挪了挪,小心翼翼地把那若有似无的香吸进肺里,百无聊赖地啜饮着清酒。
十分钟过后周京终于察觉到不对劲,她看着空荡荡的椅子不知道想起些什么,突然猛地打了个激灵,脸色阴沉,"咯吱"一声推开深色的木椅,往外走去。
把洗手间的隔间尽数推开,空荡荡的洗手间告诉了她一个不争的事实。
但她还是不想相信,跑去收银台问有没有看到镜花水月包厢出来的白瘦女人。
收银的是个年轻小姑娘,对尤珉月很有印象。
“哦她呀,她已经结账走了。”
说完后又狐疑地看着周京,仿佛在问"难道你们不是一起的吗?她走了你怎么还没走?"
周京愤然转身,尤珉月没有带包,她说出去上洗手间,拿了手机就走,连声告别也没有!
周京郁闷极了,约了几个朋友打牌,本来脾气就不好,这会儿更是一点就炸。
把那象牙做的老牌子往猩红桌布上重重一丢,英气的眉重重拧着,煞气氤在眉心。
“靠,什么狗屁牌面。”
陶沁怡可不惯着她的臭脾气,也是心疼自己的好东西,气得肝疼,葱白的指颤着,圆眼怒睁,大骂道。
“周京你他娘脑子被驴给踢了?抽疯了?你知道这是多老多贵的东西?你丫的就配玩儿塑料的,尽糟蹋我的好东西!”
“体谅点,京儿最近感情不顺。”
程冰把那砸到自己跟前的牌捡了起来,往中间轻轻放下,随后打出自己的牌。
陶沁怡是最八卦的,一听到这个便双眼发光,“快说快说!”
周京这才把追人被拒的事情说出来。
坐她对面的却笑得轻松,唇色暗红,风情摇曳中透出不择手段的狠劲儿。
“还有我们周格格追不到的人?下药强上,霸王硬上弓,再留点照片,还愁她不从吗?”
周京打出个二筒,眼刀剐了人一眼。
“你这叫牢底坐穿招吧,出的什么损招。”
她这段时间在尤珉月跟前表现得跟蠢二哈似的,但她实际上是又酷又飒的杜宾。
呃,把自己比做狗也是没谁了。
周京皱眉。
“格格还怕这个?这可不像你。”
那人笑着推出张牌,笑意愈发秾稠。
周京确实有想过,拿枪顶着人的腰还能不从?
但她不想这么对尤珉月。
不知道出于什么心理,一向被捧着的周京乐意捧着尤珉月,要是尤珉月能对她笑一笑,像对那个小女孩似地对她温柔一点,她不知道能有多开心。
可这些看来都是奢望。
但朋友的话确实提醒了她,既然迂回路径不行,考虑强攻策略也未尝不可,老跟人家说做朋友做朋友,人家一高知分子能缺她这个朋友?
订花送到人家办公室,蝴蝶洋牡丹,香雪兰每天都不重样,并大胆表白,落款总是她字迹潇洒的一个"京"字。
直白热情地让人做自己女友。
“我喜欢你,你看我怎么样?”
相比于周京的热切,尤珉月冷淡得叫人望而生畏。
“我不喜欢你,还有,花别送了。”
“感情是可以培养的嘛,可以给我个机会吗?我爷爷是将军,爸爸做生意,我自己是处级,我条件还算可以,人长得也不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