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又黑又亮,带着愠怒和屈辱的小眼神把周京的火气都给撩起来了。
她本可以锢住尤珉月的手当场吻过去的,但那样的话尤珉月必然又是要跟她冷战好几周,耐着性子好好想了想,不管怎样都不划算,遂灌了口沁凉的酒消下小腹的躁热。
又把粥给她端过来,“不闹你了,赶紧喝,不然胃又要闹了。”
尤珉月虽然万般不愿,但还是接了过来。
陶沁怡在旁边观察了好一阵,觉得周京这个对象确实很特别,别的人都是上赶着去巴结周京,唯有她是避之如蛇蝎。
就凭她这铿锵傲骨,把周京调教得跟条哈巴狗似的能耐,陶沁怡都要给她鼓掌了。
陶沁怡这人确实像人家说的身段软,坐没坐相地歪在沙发上,娇软可人,虽然一出生就在北京了,但她不知道是哪里的口音,说话总是软糯糯的,经常被周京几个嘲笑怪腔怪调的不像北京人。
“珉月你皮肤真好啊,就跟刚剥了壳的荔枝肉似的,做的什么医美项目,用的什么护肤品呀,我开了美容院,请你来做spa呀。”
尤珉月这才正眼看她,这是个明眼人都能看出来的矜贵娇气的主儿,笑盈盈的很讨人喜欢。
但她因为周京对她做的那些欺男霸女的事,对周京的朋友实在谈不上好感,甚至潜意思地排斥。
“不用了,谢谢,我不做医美,用的也是普通的保湿霜。”
礼貌地勾了点唇角,眼底是一片凉津津的清明,疏离的意味再明显不过了。
陶沁怡这下就觉得她不懂事了,她长到这么大还没从谁那儿受过冷脸呢,脸上的笑敛住了,脸色也跟着冷了一瞬。
但她们这群人是很喜欢拉帮结派的,既然周京这么宝贝她,那她就是自己人。
对自己人陶沁怡总是很宽容的,于是她再接再厉,眼尖地瞄到了尤珉月手上的腕表。
“这手表真漂亮,浪琴的?”
“嗯。”
“刚买的么?我也想买块浪琴,去看了没见着你这个款呀。”
她咬着唇,不管对谁都是娇滴滴的。
“上大学的时候买的,已经有六七年了。”
尤珉月是个恋旧的人,她大学买过一个ngont的单肩包,那时候是用来装书装笔电的,也是一直用到现在。
出来工作后倒不怎么用包了,i版的手机直接塞兜里,比亚迪可以用手机解锁开门,家里的门也安装了智能锁。
她垂眸看腕表的模样带了些温柔,泄露的眼波宛如永定河荡漾的清波。
陶沁怡捏着下巴终于想通了周京是怎么受得了她的,也许就是这片刻的温柔让她着迷吧。
“哇哦,精钢材质就是耐造,一点不显旧的,就跟新买的似的。”
尤珉月无话,倒是周京凑了过来,整个人靠到了尤珉月身上,扯着嗓门跟陶沁怡嚷嚷。
“欸,给我办张卡,天天搁外边风吹日晒,我感觉我都沧桑了。”
陶沁怡斜了她一眼,双臂抱胸哼道。
“你还需要办卡?这不磕碜我么?直接来我们店里,我让最好的技师给你做脸,保准你一次嫩五岁。”
“那敢情好啊。”
“京儿调任书不是已经批了吗?以后就待在北京跟我们一起玩吧。”
程冰淡定地抛出了个重磅消息,人群瞬间骚动不已。
她们这几个都挺出息的,陶沁怡爱捣腾脸上的功夫就去开了美容店,就这四九城里都有五家连锁店了,生意相当火爆。
程冰自己接手了家里的生意,尚秀文也在检察院步步高升,周京一身的牛劲儿使不完,早早地进了部队,在生死场里滚了几圈靠自己扛起了军衔,是家里老人提起她都要竖大拇哥的程度。
“那可不,姐可是专门为了你调回北京的。”
周京抛了个媚眼,尤珉月只想把一身酒气的她推开,但她压了死力气,尤珉月怎么都掰不动。
程冰也是个嘴贫的,拍掉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哎呦喂,我可真谢谢您,感动死了。”
尤珉月面无表情地被周京搂在怀里,脸色愈发冷淡。
包厢里的光昏暗,不容易看出人的表情,有个人跃跃欲试地想跟她攀关系。
“嫂子,我弟今年高考呢,说是也想报考法医,您有什么建议不。”
周京把手搭在尤珉月肩上,手臂垂下来挨着她的胸,暗悄悄地蹭,贴到她颈窝里的脸抬起来,没有丝毫顾忌地嘲讽。
“你弟就考400来分,报什么法医,有得书读就不错了。”
靠得近了,她胸腔的震动传到尤珉月身上,密密的麻痹难以忽略。
她看着五光十色的包厢,看着每一张浮夸表情脸上的光亮和沟壑,感觉像是进了盘丝洞,被放肆的打量和戏谑紧紧缠绕着,直到喘出最后一口气。
周京抱她抱得紧了,扣到最上一颗的纽扣顶着脖颈,尤珉月呼吸变得困难了起来。
周围哄笑一团的声音闷闷地钻进耳朵里,有一个油嘴滑舌的也高声道。
“等我死了遗体可以送给尤法医做大体老师搞研究,生前本本分分纳税建设祖国,死后也为国家奉献一份微薄的力量!”
身子坐直了,周京唇边哼出一声冷笑。
“哦?本本分分纳税?明儿我就让税务局去你家查账本,看你有没有说得那么老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