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睡得很凌乱,胡乱遮住了一些漂亮的眉眼。
明明瘦得霍维斯几乎一捏就能碎了,明明唇色苍白得像纸。
但尤弥安的脸上一点表情也没有,只是用力睁大眼睛,看着霍维斯。
霍维斯想,这得多用力,连抓着被子的手指都泛白了。
他没有立刻回答尤弥安的问题,而是低头想去拉尤弥安的手。
那双手已经从之前的兽爪形态变了回来,霍维斯想再检查一下尤弥安的状态。
尤弥安却应激一般猛地躲了过去。
随后霍维斯听见他说:
“你可以不负责的,霍维斯,但我也有权利告到警视厅去。”
霍维斯几乎以为自己幻听了,等反应过来尤弥安的意思,他快要被气笑。
“你说什么?”
尤弥安用力抓着被子,下意识咬住下唇。
刚才那句话他其实没有过脑子。
在醒来对上霍维斯的眼睛后,尤弥安本能地感到害怕。
就算此刻他已经真的和霍维斯生了关系,就算他的身上还全是霍维斯的味道。
尤弥安仍然茫然无措,仍然感到害怕。
他像一个做错了事却不愿意低头求饶的孩子,本能地竖起了全身的防御机制。
“……我是说。”尤弥安的喉头滚动,脑子里一片混乱。
他在霍维斯与别人的订婚宴上,和霍维斯生了关系。
他真是一个无耻的omega。
可更无耻的是,此时此刻,他还有更强烈的心愿和冲动,几乎要脱口而出。
尤弥安苍白的唇被自己的血重新染上了颜色。
霍维斯眸色一变,伸手捏住尤弥安的下颌,迫使他的牙离开下唇。
“哪里学来的。”霍维斯皱起眉。
他的意思是不赞同尤弥安这样伤害自己,却被尤弥安理解成了别的意思。
尤弥安的眼底闪过一丝受伤,用力甩开霍维斯的手。
他笑了一下,说:“你管不着。”
霍维斯皱起眉:“尤弥安……”
“要么和我结婚。”尤弥安的眼睛睁得很大,努力不让心里那个哭泣的小孩占上风。
“要么,你等着吃牢饭吧,霍维斯。”
霍维斯的手缓缓收回。
眼底原本从尤弥安还睡着时就浮现出的柔和逐渐褪去。